The Back

真要說起來
這都不是我的錯
是這些傢伙太煩了
而其他的東西也都不重用

每樣都那麼廢
所以我才會抱怨東抱怨西




我坐在城中的公車站牌旁
雖說是公車站 其實連個像樣的椅子都沒有
所以我只好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政府都在做些什麼
真讓人討厭


公車站位於兩城交界的地方
所以這附近雖然被高樓圍繞 但卻充滿情色行業或電動遊藝場
畢竟邊界總是治安的死角
這裡就是個好像很繁華卻又不繁華的地方

我不是在這裡長大的
這邊應該沒有住家才對
我長大的地方 是我現在想去的地方
而來到這裡 只是想找找看什麼叫電動遊樂場

不過電動遊樂場裡全都是看起來很危險的大哥大叔
那些傢伙不是搭著一個女人 就是來搭訕我

噁心死了 誰跟我說電動很有趣的
一點都不好玩



....
我是搭公車來這裡的 理當會有回程公車才是
可是過了兩個小時 我還沒等到公車

就在我不知第幾次拿起手機確認時間
才發現隔壁忽然多了一個男人

不會又是來騷擾我的吧?

我這麼想著
但男人穿著全套西裝 還打了漂亮的領帶 提著黑色皮箱
排除掉是電動遊樂場的小混混後
我想這傢伙可能是來這嫖妓的 大概吧

[嗨。]

[咦?幹麻?]

男人開口還真的嚇到我了 這傢伙要做什麼?

他笑了笑 並正眼看過來
他的眼珠很怪 好像有舊傷 但瞳孔卻漆黑的發亮

[妳的背後 那是什麼?]

[你、你要幹麻?]

我有點驚愕了 為什麼他會知道啊?
問出原因之後 趕快把他捏死好了

[不 沒什麼啦 抱歉 我看起來很可疑吧]

[....]

[就當等車消磨時間吧 其實我是某科技公司的超級業務員
來這裡處理一些公司的事]

[..哪有人自稱自己超級的]

[哈哈 你是那種翹課的女高中生嗎?
學校考試要考好 未來才會順遂喔!]

這傢伙怎麼看都很像超會讀書的樣子
討厭的感覺

[那 妳背後的到底是什麼?]

[是背、背後靈]

男人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雖然他的確是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本來不想跟他多講的
可是他好像很難纏
而且難得有人看得到 說一下好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背後靈?]

[我不知道啊 我只是看到妳背後有兩塊很大的黑色]

[黑色?]

我回過頭 可是什麼都沒有

算了 怪怪的人
是不是靈媒那一類的

[不要靠近我 不然我就捏死你]

[怎麼捏啊?..別瞪我啊 我聽話就是了]

男人放下手提包
並盤腿坐到地上 西裝不怕髒嗎

[其實啊 因為你很特別 我才突然想跟你聊天]

果然是撘訕人的大叔啊
走開啦

[你的皮膚是白色的 跟我姐姐一樣]

[...白?]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什麼鬼啊?

[其實啊 我只看得到黑白色喔
人的皮膚都一律是黑色的 只有]

[..只有你姐姐跟我是白色?]

[是呀 就是這樣]

[然後呢?]

我盡力地釋放出敵意

[我姐姐在上個月去世了 我深愛著我姐姐 所以這讓我難過]

[...]

[啊 車來了呢]

男人笑了笑並站起來 他從西裝內袋裡翻找起什麼東西
我不想跟他搭同一班車 可是錯過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最後男人拿出一盒巧克力棒 我本來以為他一定要抽菸的
此時公車也來到我們面前了
司機一臉要死不活的看了就討厭

男人咬起一根巧克力棒就踩上車

[妳不坐車嗎?]

[我的是別班]
事實上這邊只有這一班 這謊話真是有夠爛

[是喔 對了 最後想問問妳]

[...]

[妳喜歡吃小美冰淇淋嗎?]

[沒吃過]

[嗯 再見]


奇怪的人

男人走了以後 我又等了三個小時才坐到車
我的目的地是往幾個月前才離開的學校
那在比這裡還鄉下一些的地方




我在兩年前發現自己有個背後靈
它的形狀不是人 而是兩隻巨大的手
大的程度大概是能把我包住握緊再捏爛的程度


下了公車後 我憑著還很鮮明的記憶往學校移動
據說我離開之後 學校也廢棄了
大概是因為不太吉祥之類的吧

其實我也想回家裡去
但是我家被拆除了 那可能也是不吉祥所致



從小不知道是誰 一直告訴我
"你總有一天會遇到值得妳信賴 保護妳的人"

啊 好像是我爸爸說的

我也認為該有一個保護我的人存在
一定存在的 一定會有的
這世界上一定有人可以保護我的

我非常堅定地這麼認為

於是升國中的時候 我的背後靈出現了
雖然我根本看不見她
但證明就是它把企圖傷害我的精神異常女人捏死了
在我前面那個人忽然縮成一團 然後噗地一聲變成什麼都不是
噁心死了 我是說那女人 不是背後靈


這大概就是該保護我的人吧
我知道了 原來就是如此

在那之後它還捏死了對我說過份話語的前男友
企圖霸凌我的一幫學生

還有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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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個每個禮拜都頭痛一次 每個禮拜都得鬼吼鬼叫的女人離開以後
我在廢棄學校的生活變的安靜許多
事實上沒有過期的食物比我想像中還要多很多
像是泡麵罐頭 就算我一天吃5餐 恐怕都能在撐上好幾個月

最近沒有聽到關於家裡和醫院在找我的任何傳聞

也因此 我的生活變的悠哉起來


偶爾會有流浪漢來這裡
不過他們少有人能發現放置食物的合作社
就算發現了
我想他們決不會跟我搶食物吃的
畢竟這些傢伙一定會先挑發霉的麵包或是爛掉的熟食吃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
我還是把泡麵和罐裝食品搬來教室裡吧!

這個任務是在昨天想到的

我一天只搬3包泡麵和5個罐頭
這樣能順便勞動身體 也消磨時間


事情就是在我搬到第五個罐頭
也就是今天來回教室與合作社的最後一段路發生的
那時太陽已經下山了 在教室走廊上時 我發現有個人走在前面

從那個背影看來完全不可能是流浪漢
而且看那穿著
難道是翹家的女高中生?

雖然就身高來說好像比較像國中生
不過國中女生應該是割腕
而翹家的一律是高中女生吧?

[嗨]

[!?]

我是想至少是個看來長的還不錯的女孩
很久沒跟人說話 來聊聊天也不錯

[這裡有活人啊!?]

[我不就是活人嗎 妳也是吧]

嚇得好像看到鬼的女孩回過頭正眼瞪著我
眼神中好像在抱怨什麼 難道有活人不好嗎?

[你幹麻不先叫我 嚇人很好玩嗎]

我是不太能區分叫人和嚇人啦
不過剛剛的確是想嚇嚇她

[咦 等等 你不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妳要找的人是個異類嗎?]

[什麼異類不異類 我要找的就是你]


就當我露出不解的表情時
女孩臉上說著"總算讓我找到了"
似乎我再也不可能逃走的表情直視我

[你是不是有住過精神病院?]

[那又怎樣?]

[我找你很久了 你難道忘了我是誰?]

[我肚子不好 不太記人的]

[哦 少裝蒜 你那個表情既蠢又讓人討厭
拜託不要擺出那副德性]

這女人不講重點只管抱怨嗎?
不管怎麼說我是扯上麻煩的傢伙了

[我在你面前把我的主治醫生捏死了 捏成一團 變的很醜 你還記得嗎?]

[可能因為過度驚嚇所以忘光光了]
雖然是謊話 不過我想起來她是誰了 真糟糕

[才怪 我一看就知道你根本不怕這種事
你那時候還拿著餐盤在旁邊吃]

因為那天的午餐好不容易沒酸掉啊
喂 這不能怪我吧

[我是不管你為什麼不怕 反正 你出庭幫我作證吧!]

[出庭?妳幹了什麼壞勾當嗎?]

[殺人啊 我捏死了很多人啊 像捏螞蟻那樣想到就噁心
總之 我殺了很多人啊 ]

[所以要怎麼幫你作證?]

[就說你親眼看到我殺人 說以前那些都是我殺的]

我是說 這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看過我殺人的人不是變得怪怪的就是也被我捏死了
只有你最正常 我要你幫我作證]

我?正常?開什麼玩笑?
[我可是個異類呢]

[異類?]

[是啊 我不會得"病"]

[那又如何 你少自以為是了 什麼異類啊
你是白痴嗎 自以為和別人不一樣啊?]

[...]
咦 忽然之間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會這樣?

[每個人都差不多啦 什麼異類 又不是狗或貓
你看起來就人模人樣的]

[...]不 我不一樣啊 我比較奇怪吧 我很奇怪才對吧

[我看你是電影看太多了吧 以為自己有特殊能力或是突變是嗎?
你有沒有去過棒球場啊 見識見識自己多平凡吧]

棒 球 場?

[好啦 雖然你很自以為是 不過幫我作證吧]

這女人 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於是這是在我逃出醫院來到這裡後 所遇見的第二個女孩
這間廢棄學校是怪人收容所嗎?





雖說是要出庭
但愛抱怨的女人卻說到法庭又遠又煩 所以這邊能住一下也無妨
可是我不想跟她在一起 她否定了我的想法
明明她也是個異類 卻否定了我的異類論

但也不好逃走 因為她威脅說會捏死我


我悠哉的生活竟然出現了煩惱
這是我首次為了食物以外的東西煩惱

[吶 你不吃這個對吧?]
女人拿著一個酸到發臭的便當說著

[不吃]

[唷 挑食的小孩會被送到非洲去]

[...]
我深刻體會到之前那個女孩有多麼好相處
雖然有點難為情 不過跟這個傢伙比起來我好想念那個傢伙


[對了 你為什麼要證明自己殺人?]
我擠著泡麵調理包 女孩吃著臭酸掉的排骨便當
這景象倒還滿令人懷念的

[因為沒人相信人是我殺的啊?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帶去精神病院嗎?
那是因為我一直跟我們老師說那混帳就是我殺的 但是她根本不信
說我一定是太害怕 被催眠 神經衰弱]

[..這樣是嗎?]

[欸 很奇怪欸 結果大家都覺得她說的對 還很同情地看我
就說那團人都是我殺的還不信 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麼?]

[警察不會抓妳嗎?]

[背後靈都是隔空把人捏成團 所以他們也找不出什麼線索]

關於背後靈的事情 我已經聽她說過了
女孩似乎非常喜歡自己的背後靈
雖然她對它會沉不住氣捏死人有點傷腦筋 不過基本上是相處愉快的狀態

我說 這不是異類是什麼?

[所以我的判刑成立就得靠你啦]

[你是很想被判刑喔]

[我想被判死刑啊]

[現在死刑很難判耶 而且你還是國中生]

[喂!]
女孩用力踏了一步站起來 她生氣地瞪著坐在課桌上的我
因為嘴裡還有飯菜 所以她沉默地保持瞪姿 並明顯加快嘴部肌肉咀嚼食物
最後她喝了口過期的果汁 然候大聲地說道

[我是高中生 我是高中生好嗎?你是眼睛有問題啊
我只不過是矮了點啊 矮就叫國中生嗎 女生矮有關係嗎?]

我覺得之前那個會放冷梗的女孩真的好很多
不過我現在只能盡力面對這個情緒激動的2號機

[好啦 反正只要法官知道我殺了我爸和一堆人 而且都是捏成團狀
應該就會判死刑吧 即使我只是 高  中  生  ]

[你很喜歡死刑啊?]

[不喜歡啊 很可怕 可是我殺了很多人 非死不可]

我不作證不就不會死了
本來想這麼說的 不過女孩很快接話了
[我是很怕啦 可是又想死死看
只要判決成立的話 不死也不行了吧]

我吸了快泡爛的泡麵一口 想想這麼說也沒錯

[那為什麼想死 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很奇怪?]

[剛好相反 你是白痴啊]

她把淨空的便當隨手往旁邊的窗戶扔去
對我們來說只要這間教室外都是垃圾場

[喂 這裡有水的話 可以洗澡吧?]

[恩 有水桶 妳可以提去廁所洗]

[廁所的門都快壞光了吧 你敢偷看我就捏死你]

喂 我才對你沒興趣咧
而且這本來應該是我要放的梗才對
對話主導權在別人手上的感覺讓人很恍惚
我稍微轉換一下情境好了

[你不敢捏死我吧 因為我被捏死了就沒人作證了]

[我是不敢啊 可是捏的是背後靈 跟我想不想沒關係]

...怎麼會這樣 真難搞
我抓起紙碗 把泡麵湯一飲而盡





最近接連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讓我根本無從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有效
和背後靈女孩相遇的幾天後 頭痛女孩居然回來了
其實我應該問一下名字 才不需要那麼多形容詞
總之 她回來了
這狀況也沒什麼好尷尬的
可是能尷尬一下總是令人開心的


[我兩天前經過這裡 發現教室好像還有人在]
黑髮女孩笑著對我說 她說的教室當然就是我們常待的這一排

[沒想到你還在 只不過...]
女孩有點膽怯地往教室裡頭看了一下
靈媒小姐正在照鏡子梳頭髮
[女朋友?]

[開玩笑]

[噗..呵.]

[笑什麼?]

[因為她看起來滿冷酷的 跟你有點像]
不會吧 真的是這樣嗎?

幾個星期不見但女孩看來還是很削瘦 這大概是外表體質問題吧?
她依然穿著水手服和百折裙 妳頭痛還要上學嗎?

[對了 這個..]
她翻了翻手提袋 從裡面拿出一個罐頭
[你還是偏食吧 所以幫你帶了美食喔]

請客時候常常看到的鮑魚罐頭
還真的是高級貨

[喔 謝謝]

[....]

[嗯?]

女孩嘆了口氣 她再次用那同情的表情看著我
然後提起右手 輕輕撫著我的臉頰

[最近我過的很好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對我很好...]

[...]

[可是你...你還是沒變呢 一點都沒變]

女孩流淚了
之前的情景再現了 但我覺得這樣很好
[還是一臉面無表情 毫無知覺呢...
一點..一點都不像人...]

[是嗎?]

雖然臉頰被輕輕拂著 但我的手巧巧地把玩著手裡的罐頭
這樣很好
我就是異類 我們都是異類
但我比你更奇怪
我更獨特



本來想要介紹這兩個傢伙認識認識的
但既然沒人有意願的話
那我也懶得提了

送走黑髮女孩後 靈媒大人正在玩著倒退走的遊戲
她說這是她和背後靈溝通的方式

[唷 不錯嘛 還有女生會來探望你啊]

[你在走下去會撞到黑板喔]

[拜託]

我本來以為她會說"我當然知道"這類的
沒想到公主大人又打開了抱怨的金口

[別那一副得意的樣子好嗎 真的是既變態又噁心
你就那麼喜歡別人當你不一樣嗎 白痴啊]

[...]

我總覺得該說點話
我想反駁些什麼

[你都不會覺得自己奇怪嗎 捏死一大堆人 還悠哉地到處閒晃?]

[那又怎麼樣 這就叫奇怪嗎?]

靈媒女孩完全沒有疑惑的意思 真正疑惑的人是我
為什麼她不會覺得自己獨特?
為什麼她不會因此而得意呢?

[白痴 自以為是的逆向優越感]

女孩說著 提起水桶
往廁所走去了

雖然看不見 但背後靈大概跟著她吧





我用自己粗略製作的開罐器將鮑魚罐頭打開
據說這種罐頭大多是假的
不過總比永遠是土豆或酸菜好
我非常感謝黑髮女孩

我靠在走廊的欄杆上
想著靈媒小公主說的話
所謂的逆向優越感 是這樣用的嗎
也就是說我為自己的怪異趕到優越嗎?

我不會得病 不吃腐爛的食物 感情平穩不起伏

這樣的我讓自己感到優越是嗎?


我的問題還沒解答 廁所卻傳出非常刺耳的尖叫
接著我看到一片灰從眼前刷一聲過去

[廁..廁...]

公主小姐全身裹著一條用窗廉充當的浴巾
發抖著身體 抱頭蹲在教室門口

[?]

[廁廁廁所排水口爬爬爬爬出蟑蟑蟑蟑蟑螂了...]

我看了眼廁所 又看了看她
我偶爾也會在洗澡的時候看到蟑螂
不過都已經生活在這麼破舊的地方了 應該沒差吧?

這麼說的話 黑髮女孩洗澡時也是與蟑螂共舞嗎?


[你你...你....妳...]

女孩發抖地講不出半句話
某方面我覺得這反應很有趣

[妳怎麼不捏死牠們?]

[捏捏..捏 不行啊]

女孩好像終於回覆了點冷靜
她屈膝蹲在教室門內側 從這角度只能聽見她的聲音

[我..我又不恨蟑螂 只是討厭而已..]

[背後靈只會在我產生殺意的時候動手..
蟑螂..只是很噁心而已..]

唷 沒想到 這傢伙是心地善良那類型的啊?

[你也是啊 跟蟑螂一樣 沒什麼好惡
沒人會恨你 也沒人會喜歡你 所以我其實也殺不了你的]

我跟蟑螂 是嗎?

靈媒小姐的報怨是厭煩 頭痛小姐的眼淚是同情
沒有對你有所好惡 這句說的真好

[好啦 反正你快去殺..]
女孩從門邊露出一個頭說道

[殺?]

[去殺蟑螂啦! 我的衣服都還放在那裡
殺完幫我拿回來洗一洗 不准有任何蟑螂屍體沾在上面
還有你敢像變態拿起來偷聞的話我就把你捏死]

我已經知道你不會捏死我了喔
雖然想這麼說 但畢竟她的話好像委曲求全說給我聽的
就幫幫她吧









在清點食物之後
發現臨時找到的包包還能塞入將近一個月的糧食
當然大部分是罐頭 所以有點重

我邊塞著糧食 邊看女孩拿著紙袋爬著黑斑的油炸薯條吃著
這傢伙沒什麼健康飲食觀念 也從不吃水果
這點和黑髮女孩不同

[有一天 我捏死了我的前男友 那是背後靈第二個捏死的人]

這是每天幫忙殺蟑螂的獎勵
我可以聽一些沒什麼起承轉合的故事
不過大概也只到今天了

[我嚇的要死 我第一次驚覺眼前的肉丸子是因自己的殺意而出現的
所以我一路逃命似地回到家 腦中不斷想著
"為什麼是我?""才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這麼倒楣?""我又沒做錯什麼?"]

[...]

[結果 打開家門 我爸失業在家 正在喝酒]

女孩看了我一眼確定我在專心聽
要是沒專心聽她可以抱怨整整兩天的

[他破口大罵對我說
"為什麼是我?""才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這麼倒楣?""我又沒做錯什麼?"]

[然後他舉起酒杯向我打來 他打了我的脖子和肚子
但我真正害怕的不是身體受傷 而是我的想法

我發現一件事 那就是我和我爸爸一模一樣
我們的想法如此相像 就像是我是他的分身一樣]

[我是他的女兒 這也是當然的 這就是遺傳
弄清楚這點後 我把把我打得頭破血流的爸爸捏成一團
我首次感覺到自己真的想殺一個人 但也僅止於此]

[僅止於此?]

[僅 止 於 此]

我不是想矯正你發音不標準啦
我是說僅止於此是什麼意思?

女孩用了"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然後踢了我放在地上的包包 罐頭撞擊的聲音顯而易聞

[都裝好了?]

[是呀]

[那走吧]

女孩丟掉空袋 拿起自己的包包 往教室門口走去
我們終於要離開了
雖然存糧還有很多
但為了避免變成家裡蹲我還是和她小姐去一趟吧

[沒下文了?]我問道

[連這都不懂 還敢說自己是異類?你真是個死小孩]

什麼啊 為什麼我老是被妳教訓?

法院的方向在出校門後往右 一直往右 不斷地往右
似乎要走上很長的一段路 這是女孩說的

[我不想搭公車 怕又會遇上奇怪的人]

[那就別搭了吧]

[嗯 判死刑下來要很久嗎?]

[誰知道]

[對了 要怎樣才會被送到法官那邊?]

[不知道]

[你好笨]

[妳還不是]

[真是小孩子 兩個都是小孩子]

[妳說得對 國中生]

[你敢再說一次 我就 捏 死 你]


我無法否認 或許我是樂於走上這趟旅程的

我們離開了廢棄的學校
為了讓有一個背後靈的女孩死掉


怎麼想 都覺得非常不合理  但


"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那女孩總是這麼說的